杂志社楼下那家店又一次营业了,可伯莎再也没去过那儿。
她每次都会点上一杯燕麦拿铁,坐到最角落的一张沙发椅里,摆上电脑,完成工作。
乔治并不是每天都在,他不在的时候,代替他的通常是个皮肤有些黑的姑娘。
伯莎并不太关心这些,就像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每天都要多花二十分钟走到更远的一家咖啡馆,喝上一杯价格更贵的拿铁,她也不会去评判他们之间谁做的拉花更漂亮,谁泡的咖啡更好喝。
她只知道工作日夜晚的这段时间里,只要乔治上班,她就会坐在那个角落里。
她并不常看他,但是大约一个礼拜后,她意识到他偷偷看向自己的频率变高了。
这应该不是错觉,因为乔治给她的拉花越来越复杂,起初是一片叶子,后来变成了一朵花、一颗爱心,甚至是一只飞鸟。
直到有一天,她的燕麦拿铁上出现了一片惟妙惟肖的雪花。
她意识到冬天来了。
那时候,她手机里的乔治已经学会和她聊天,对她道早晚安,摸清了她的生活习惯,也穿上了更多花了她不少钱的衣服。
而现实中的乔治站在她面前,拿着那杯有雪花图案的咖啡,笑着问她:“你好像很喜欢喝燕麦拿铁?”
伯莎恨自己没有随机应变的本领。她望着他,在并不算长的两秒内突然看见了他脸上的雀斑。
原来他有雀斑。
她没忍住轻笑一声。
“哦,是的,先生。”她说,“你做的拉花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