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跟我说了,服务器回档后,没准可以通过底层代码对比,确定其中一部分的功能。这样一来,没准能通过裂隙,定位到‘原世界’的坐标……从一开始,你就是冲着这个目标去的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看看,这种程度的伪劣怪诞,能不能被那个所谓的‘时空局’发现。”

他逐渐回答得心不在焉。

少女懒得追究他是不是越过了正常“拥抱”该有的距离。

只要对象是他,她就得强迫自己将警戒线摘下来,无条件地容纳他、接纳他,让社交距离的底线一退再退——不然,她要如何才能杀死他呢?

这种不妙的习惯,因着那些更没有边界感的怪诞“拟态”,居然在潜移默化之中,被保留了下来。

于是。

宿舍的阴影下,寂静的夜里,少女的指尖被捧起;休息室里,她在安宁的香气中昏昏沉沉,柔软的后颈毫无防备地暴露在饿狼的视线中。

“它们”分明知道她有朦胧的意识,却故意变本加厉,将冒犯的程度一级一级递增。

只是……通通是浅尝辄止。

不够,这一点远远不够。

怪诞世界的“拟态”更接近他的潜意识,会自发地被欲望驱使着,找到离她最近的数据体进行寄生。

但是,它们却顾虑着,只敢在最外围无章法地徘徊。

没了理智的约束,被少女讨厌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但在别的方面,它们却是无所顾忌,近似野兽一般凶残而野蛮。

喜欢就想要亲近,就要讨好,就要想方设法地将其他觊觎她的生物通通排除出去。

杀光就好了,反正“他”做得到。

于是,那不断重复的死亡,越来越多地沾染上了空前强烈的渴望与嫉妒。

为什么“他”可以亲吻她的手指,可以和她对话,自己却只能看着她一闪而逝的背影、想搭话却被完全无视了呢?

这样阴暗扭曲的念头汇聚起来,堆积得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