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喊了“纱纱”, 她条件反射想到的,却是——
「喜欢你。」
被他说了无数遍无数遍的谎言,因为清楚是谎言,反而更让人觉得烦闷。
想骗人的话,说一次还不够吗?说那么多次,真的不礼貌了!
……烂人!
会为了烂人随口的谎话而纠结不已,她也烂。
办事员道:“都知道的吧,头三天,系统会对夫妻关系进行基本评估……”
她看了看二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氛,遂道:“你们需要训练营的帮助吗?”
在虞灼说话前,纪明纱已经抢先拒绝了:“不,谢谢。”
青年微微偏过头,视线落在小妻子紧紧握着的拳头上。
他唇边总是挂着敷衍人的柔和浅笑,此时,却是慢慢地淡了下去。
“劳烦您费心了……”
在青年还在和办事员客套的时候,纪明纱已然冷着脸,转身快步往民政局的门口走去。
“纱……”
青年伸出去的手,悬停在半空中。
最后,它慢慢地放了下去。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
她高估自己了。
叩、叩叩。
高跟鞋不太稳定地敲击在地板上,发出一连串细碎的连音。
想大叫、想尖叫;
想推开他,呵斥“不准靠近我”;
想在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像幽灵一样一个人游荡来游荡去,游荡上起码两个小时。
如果有人的技能是消除记忆,她一定会去拜托对方,把那段时间的记忆全部消除干净。
纪明纱厌恶失控的无序感,偏偏那烂人是个绝对不可控的危险物——她本该保持中立、谨慎的态度,防备他的一切。
好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