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电话打到舞团那边,得知对方既没请假也没正常上班——出于安全考虑,单位已经报警处理。
濮月负责的是《馥海早间新闻》,年纪轻轻却要挑这样的大梁,着实是任务艰巨,因此,她并没有去费太多功夫去找好友,只是单纯以为,对方又犯公主病了。
只不过,这次犯得要更大一些。
之前,甘裕雅每次惹祸,都会在意识到自己收拾不了残局的时候,说“我的名字是濮月,你去馥海电视台找我”。等她焦头烂额地处理完,好友再嬉皮笑脸地跳出来,求她原谅——这一次,她是绝对不会再帮着擦屁股了。
那时候,濮月是这么想的。
然后,她得知了甘裕雅的死讯。
在听说甘裕雅的尸体从那艘船上打捞出来时,濮月以为自己是工作压力太大,出现了幻听。
怎么可能?
濮月傻眼了。
甘裕雅是翠岚人,只是从小跟随来馥海打工的母亲,跑来馥海上学。后来,像她的母亲一样,甘裕雅在馥海当地找了工作,并把户口迁了过来,但身份证的前六位仍然能彰显出她非土生土长本地人的事实。
这样一个“外乡人”,无论如何也够不上“庆穗”的资格。
“你在说什么啊?”电话那头传来了濮月母亲诧异的声音,“小雅不是一直都是本地人吗?还是她主动要求上船的呢,说要为教里尽一份力。月月,我知道你很难过,但这也是一种荣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