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自己只要一失去意识,他就会起身,走到自己的床前,用那把折叠刀割开她的喉咙?

想到这里,纪明纱坐不住了。

观察了好一会儿虞灼的呼吸声,她不得不挫败地承认:因着她并未见识过他熟睡的样子,所以,她也根本判断不出,青年到底是不是睡着了。

“喂。”

她喊了一声。

“虞灼。”

即使喊了他的真名,对方也没半点反应。

少女赤着足下床,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到他的跟前。

她试探着将手贴在了青年的颊边,冰凉的手指往下探了探,摸在了那根突突跳个不停的大动脉上。

青年无动于衷地平稳呼吸着。

她遂俯下身,用气音发出了微弱却恶狠狠的警告:“我准备要弄死你了。”

……没动静。

纪明纱呆了数秒。

突然间,她意识到,这句她拿来诈人的“玩笑话”,完全可以趁青年熟睡的时刻,让它变成现实。

不行。

她最后的理智告诉她,她的手劲太小,用闷也好、掐也好,都不好使。

只要青年苏醒过来,他一伸手就能把她掀翻。

对了、那把折叠刀……他有带在身上吗?

尽管理智告诉她,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

大概是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她的脑子早就不太清醒了。上一秒,这个想法还处于刚从脑海浮出的状态,但等下一秒,纪明纱回过神来,她愕然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探进了青年的被子下,在温热的躯体上,以略显迟钝的速度摸索着。

他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