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少女如此顺溜且理直气壮地对他报出口令,虞灼也能猜到,早在这之前,她恐怕就“奴役”过他无数次了。
“教我怎么弄把枪”、“教我怎么开锁”、“教我开枪”、“教我藏匿气息”——这样一步一步,她用他教的能力,来接近他的死亡。
唯一欠缺的,恐怕就是少女的身体过分虚弱,以至于连开枪的后坐力都难以承受,无法持续进行开枪和追捕。
但在意识的压制和回档的试错之下,这些弱点将会被无限压缩。
……麻烦了啊。
少女柔弱的外表下,承载的是对求生欲强烈到几近恐怖的执着。倘若被他操控生命,那无异于是对人格的根本毁灭。
她绝不会忍受这种事情。
同时,求和,也成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
鉴于他有“良好前科”,她怎么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在欺诈?
他说已经把技能取消了,那就是真的取消了吗?
万一以后在关键时刻,他突然来个背刺怎么办?
唯有亲手宰了、再亲眼看着他咽气了,才是最保险的。
轻而易举地推断出了少女此刻的想法,不过,虞灼意识到,叫停已然成为了一件棘手的事。
并且,肉眼可见的,随着回档的次数上升,她将变得越来越难缠,也越来越不屑和他沟通。
他蜷缩着身躯,一边表演“疼痛到失去力气”的模样,一边飞快地估算他和纪明纱的间距。
三米,这并不是很遥远的距离。
或许是为了保证射击的准头,少女并未将距离拉得太开。
最失策的是,她刚刚已经射出了五发子弹——她手中那把枪,他很熟,弹匣不大,只能装六发。
也就是说,再骗她射出一发子弹,趁她弹匣打空的状态,这个距离,应该能……
青年的思绪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