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遮蔽了视线,摔倒在地的男人周身的衣物也被鲜红洇湿。铁锈的气息似乎填满了一切空气,在最后的最后,贺晚靳笑了。
自嘲的,讽刺的……
嘲讽于自身的无能,讽刺于自身的无知,憎恶于自己的渺小。
但他同时也知道,之后的一切,将与他再也无关。
异灵,灵师,同伴,普通人,乃至于整个世界……
这些都将与他无关。
眼角的余光似乎还能看见那个白发的孩子拼命向这里跑来,但贺晚靳知道,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来不及让还活着的灵师,理解那种,灵师始终都活在注定会留下遗憾的死亡中的事实。
来不及告诉他们,就算是灵师,也一定会成为异灵的事实。
长长久久的黑暗,不期而至。
至此,贺晚靳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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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灵的视线却没有分给他一丝一毫,即便那尸体距离他不过一步之遥。
他只是漠然地冲贺榆年说道:“不像贺景同?”
异灵终于抬眼看向了满脸震怒,似乎无法理解当下一切,也不愿接受当下一切的贺榆年。
他嘲笑道:“这简直是我自诞生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被他斩断的那只手臂,被黑色的力量包裹,飞速生长着。
在贺榆年震怒,即将发动界域之时,异灵直接提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