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在本该毫无顾忌,去展望未来的年岁里,去思考怎么样才能不留遗憾地死亡吧?”

贺景同依然看着安来。

安来只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冷静,而不是那种试图得到赞同的脆弱。

“我无法理解他。”贺景同说。

安来也终于忍不住开口:“但是,你没有必要理解他。”

不是说不能理解,可如果理解已经死去的姜南的代价,是把贺景同逼疯,那安来永远希望活着的人平安健康。

“对,是这样,没错。”贺景同松开了捏紧被子的手,他扬着脑袋,视线看向天花板。

如同穿过沙砾缝隙的声音响起:“所以我要做的,不是去理解姜南,而是把傅泽荀,把所有存在于他背后的那些龌龊者,一并送去见姜南。”

贺景同高高扬起的头落正,安来看着那双重新有了光的眼睛,不由神色发怔。

过了好久,他才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哈——!”

不过突然出现的表情也突然消失,安来看着贺景同,眼神锐利:“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在这个也许所有人都是狼,且所有人又都有可能成为同伴的学校里。

“变强,以及扰乱傅泽荀下一次的行动计划。”贺景同从病床上走了下来。

一身病服的他,走到了饮水机旁,从底部的小方格中取出一次性纸杯,在冷水口下接满水以后,贺景同一口气将其灌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