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荀狭长的眼睛里布满了危险的神色,他一字一句说道:“你知道了。”

安来却一瞬间以为,傅泽荀话里的含义还包含了,他知道了贺景同具备预言的能力。

即便是当下这种危险的情况,安来也依然担心着贺景同隐藏的预言者身份暴露。

不过转念一想,理智回归后,安来就明白,傅泽荀指的就只是,他知道了他做过的事。

安来不想去思考,傅泽荀突然猜到这个可能的逻辑是什么,他只是再一次摁动始终握在手里的手机,向贺景同发送了“l”。

——当下安全。

与此同时,安来也维持了一副,自己只是知道了傅泽荀做过的事的表现:“是,我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发我?”傅泽荀原本是随便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右手手肘撑着椅子的扶手并撑着自己的脑袋,但当下,他却将双手搭在了椅子靠背上。

若说原本的态度充满了慵懒和自然感,那么此时,傅泽荀身上遍布着的,便是危险,以及不加掩饰的狂妄。

那些事情他做了隐藏,是为了能更好地做下去,但被发现以后也没有必要继续隐藏。

依然是那句话,那些事情他做了,在被发现以后也不会推脱。

“反而在这里面对我。”

“难不成是觉得,作为多年的朋友,我不会伤害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你?”傅泽荀轻抬眼皮,其中深处的黑暗再也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