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冬对贺景同的认知,就只有赞叹他是个天才,以及后来的偶然相遇。

她当然能从那个孩子的目光中看见熟悉,但那熟悉对于谈冬而言,显得如此古怪和难以言喻。

因为没有理由,她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又何谈那种熟悉。

那种仿佛注视着即将死去的友人的目光……

谈冬想不明白,但她仍然会对着电脑另一头回复:“我知道了。”

同时,她也要求目前留守在营地的人:“一定要守护好这里。”

可这里只有她自己,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赶来的后续师生,和即便被通知,就算搭着直升机来,也需要时间的“N”组织成员。

如果这里没有她,那么那些人,后续到来,又怎么才能被第一时间调动,然后不耽误任何救援时间呢?

这是一种虚假的自我认知吗?

不,这是知道逃无可逃以后,支撑自己仍然有反抗之心的认知。

就像是冰面,总会裂开,总会融化,但在结冻的那一刻起,它仍然坚硬无比。

山下的平原很亮,被大火照得通明。

谈冬眼睛里倒映的,除了电脑闪烁着的光,就只剩那些无法被火焰照耀的阴影之处。

也是那些,在通缉令上悬赏金额不少的通缉犯,以及,大量非人的人形异灵。

为首的人看见她的时候,口吻嫌弃:“怎么才只有你一个人?”

“抓了还是杀了?”那人旁边的另一个人如是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