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某一个,我不知道的未来的可能性里,我和他是朋友吧。”谈冬抬起了头,“可现在却注定了,那个可能性不会成为事实,而我,或许也就是因为这点,才活下来的吧。”

“我不清楚反抗命运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但从选择反抗的那一刻起,或许一切都要变得不同,才能让结果最终也变得不同。”谈冬想到了在教学楼之间的连廊处,看向自己的贺景同。

那个少年的眼中,有着她在那时,怎样都无法理解的情绪。

可即便当下她能理解,谈冬也没有勇气再去尝试和贺景同熟识。

谈冬呢喃着:“不然谁又能确定,被改变了命运的人,不会重新走向原定的命运……”

成年人总是会多想一些,谈冬在思考,如果自己选择不顾一切地重新和贺景同成为朋友,那贺景同会面对的,或许就是原本已经摆脱了死亡命运的朋友,再次死在自己怀里的画面吧。

“预言啊……”谈冬能想到的,其他人也都能想到。

崔桐也想到了,那个在自己看来,格外莫名其妙的事:“祁学一突然把我的太太请进学院,也有贺景同的引导在吧。”

“在那个与我太太相关的,贺景同看见的可能性里,是不是又明确地表露出了,我太太因傅泽荀死去……”

“我不知道。”安来重重的咳嗽一声,奇怪的血腥感觉在他的喉咙间回荡,安来也忽然想到,原来人在痛到极致的时候,是真的会出现幻觉。

“我只知道,原本的我,也会死在傅泽荀的手里。”说起来,安来才是那个被贺景同“第一个”救下来的必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