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漂亮的‘少女’,这么一个身姿纤细的小姑娘。
很难让人想象她竟然也是个疯子。
而坐在马车里谈话。
慢条斯理拿着绣花的手帕,一点点擦拭着指尖的贝利女爵。
认真的,像是要搓掉自己的皮一样。
而神色淡漠的异端女巫坐在对面,那双淡漠眉眼垂落的时候,落在脸上寒鸦色的阴影微微颤动。
以及琥珀色眸子里极致的暗色调上坠着一点光明。
像是刺穿人心的利剑。
令人畏惧,不敢妄动。
好像坐在对面的人只要有一点异动,她就会顶着那张平淡的外表握着刀刃,割开对方的喉咙。
科尔感觉背后嗖嗖的凉意刺骨。
精神异常的疯狂者总是令人畏惧,尤其是在这个狭窄无法逃离的车厢里更窒息。
而在这份沉闷的到令人压抑的气氛中,亚图斯特家族的马车终于摇摇晃晃穿过了帝都的大门。
车轴碾上石板路的清脆声。
人流穿梭之间的谈话,四周不绝于耳的吆喝贩卖声,以及贸易商队拖着货物离开的马匹蹄子“哒哒哒——”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
嘈杂。
少年昂着头去看城门口顶上的墙砖, 经历了百年历史磨砺的帝都城池。
从跨过那扇巨大的城门开始。
保罗就感觉到那股跟郊外轻松氛围截然不同的压抑感。
巍峨。
硕大,华丽, 铺满了鲜血。
高耸的城门连着组成城池的防御堡垒,齐刷刷站在城墙上的强壮弓兵一个个看不见脸。
只能看到远到有些渺小的身影,以及泛着不详银光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