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自己说话的动作都不利索了,眼皮子好像很沉,人也好像很沉一样。
除了意识意外,身体一切感官都变的不那么敏锐了。
一肚子谩骂,都硬生生憋了回去。
格瑞丝被带走之后,关在另外牢房她的同伙麦克也被拖了出来。
比起格瑞丝的彪悍,麦克靠在墙壁上仿佛被吓破胆野兽一样。
惊恐瞪大眼睛嚎叫,肮脏的双手紧紧抓着牢门,死死攀附着,被人抓起来的时候仿佛精神崩溃一样般失声痛哭。
“啊——”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他在无力的辩解自己没有杀人。
没有杀人。
却没有人搭理他们。
帝都西北角的钟楼,在晨曦之前响了三声。
那个声音响的漂亮金丝雀,金发少年躺在床上都能听到动静。
保罗自从上次知道摆在门口那朵红玫瑰淬了毒之后,贫民窟里长大的少年,就像是身体里那根警戒危机感的神经被彻底激活一样。
屋子外面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从睡梦中惊醒。
即使背后的伤口依旧没有愈合,即使身体下面是柔软厚实床褥,枕头上的熏香让人的昏昏欲睡。
但是当预兆死刑的钟声响起的时候。
保罗还是赤-裸着干瘦的躯体,一股脑从床上爬起来了。
随意穿了件衣服,从卧室里面出来。
他住的侧卧在一楼。
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整个窗外的视野一片漆黑。
高塔内昏暗的灯光带着夜色的幽静,照在书架上和屋内的程设上泛出宁静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