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金丝雀整个人吓得灵魂快出窍，扶着胸口好半天灵魂归位了之后。

保罗扶着咚咚咚直跳的心口，目光落在了火光聚集处，他看到熟悉黑色外套，以及完全冻结成冰渣子暴徒。

那张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的脸，看起来是个落魄丑陋的男人，整张脸保持着死亡的恐惧。

眼球上还差着保罗挣扎时刺进去的裁纸刀。

那是他在茉莉的桌案上拿的，昏暗夜色看起来手柄像是贝母材质，手柄凝聚了渗出来的鲜血之后泛着令人珠光在火焰的照耀下格外渗人。

“他死了！”

何止是死了，简直是死不瞑目。

保罗不知道他，为什么全身会被不知道是什么的结晶，凝结成这个样子。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雕塑一样。

胸口还带着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整个右胸膛连带着连接的肩膀都没了，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凶猛的野兽直接给他撕下来了一样。

然后被高空下坠吓得几乎灵魂出窍的金丝雀。

突然在黑暗中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像是在啃骨头的，又像是在啃硬邦邦的石子一样。

因为漆黑的夜色，那个东西跟周围星空融在一起，保罗分辨不出来具体方位。

只能下意识往茉莉身边凑，他整个人几乎是撞到了女巫怀里。

茉莉有洁癖。

她其实不喜欢肮脏的东西。

但是浑身是草屑和泥土的金丝雀，是因为她的缘故才弄得脏兮兮。

手掌和脸颊都磕破了，血肉模糊一片，她可以对他宽容一点。

“对他死了。”

“被你刺瞎他眼睛之后，我的魔法贯穿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