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从礼惯于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搞见不得人的实验。

戚砚不着痕迹地看过去,上下一共十六层,他们去的是负十二层,那极有可能是关押他母亲的地方。

戚从礼不会这么乖乖地就带着他过去,比起目的地,他觉得更有可能是什么陷阱。

但这一次,戚砚猜错了,戚从礼急于解开身上的禁制,当真是带着戚砚见到了他的母亲。

那个在他五岁本就应该死在大火里的妈妈。

十二层尽头的房间里,坐着一个女人。

屋子里的灯光很亮,女人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神情淡然,手中拿着一本书,身旁的小茶几上还放着一杯茶,如果不是这囚笼一样的房间,这当真是一幅及美的场景。

玻璃墙壁是单向的,戚砚能看到她,可她并不知道外面有人,甚至听不到一丝属于外面的声音。

戚砚几乎是怔愣在原地,他在极力地将她跟记忆中的母亲相重合,可这会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记忆中的妈妈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戚从礼难得露出一份温情的语气:“这么多年,我可从来都没有虐待过她,毕竟她是你的母亲,我们好歹是夫妻。”

戚砚:“你喜欢的是男人,当初为什么又要娶他。”

说这话的时候,戚砚的思绪其实是放空的,他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来跟戚从礼对话,可脑海中空空如也,像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一面平静到毫无波澜,另一面却是波涛汹涌。

他几乎是自虐式的冷静地看着玻璃墙里的人,声音平淡到一点也不在乎里面的人。

戚从礼对他的反应倒是有些惊诧,以他这种感性的性格,会当场失控哭出来才是。

可转念一想,那个时候戚砚才五岁,对他妈的记忆应该早就没了才是,这个反应倒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