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意识到了吗?
不可能的。她对于切身的利害,总是比谁都迟钝。
看着方彧朦胧温和的面孔,洛突然林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太危险了……这条路太危险了。
安达自己不惜一死也就罢了,他又是凭什么摆布这位女青年,让她也一无所知地走到虎狼盘踞的黑巷子里,一条路走到黑、走到死?
他凭什么这样培养她、教诲她、训练她……调教她?
因为当年在大学时修了他一门课,叫过他几天“老师”吗?
“洛林中校。”方彧又叫。
洛林再次被惊醒:“?啊,阁下。”
方彧无奈地叹口气:“你要留下来陪我一起看地图么?唉,也不是不可以,但可能要很久……会错过晚饭的。”
……
方彧走过去关掉灯,拉上窗帘,却没有打开投影。
一瞬间,他和方彧一起淹没在黑暗中。
然后,他听到小阁下来回踱步的脚步声。
洛林很想旁敲侧击地说几句“您知道奥托历史上顺利即位的太子有几个吗”这种话题——
但方彧显然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维中,他不敢出声。
咣当!一声很实在的巨响。
洛林正想象到方彧斗争失败锒铛入狱、在狱中被暗杀掉的情节,闻声大惊失色:“阁下!”
方彧捂住鼻梁,缓缓说:“啊……撞墙了。”
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实。
洛林受不了了:“……您还是开着灯走吧!”
“不要紧。”方彧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很有节奏、很稳定,甚至可以说很有力……却令观者忧虑,正像她的为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