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芃芃劝安达,你长大了,多少也和同学们走动走动,不要见人像见鬼一样,老想着躲,安达不乐意。

裴芃芃又劝安达早点从政,还说他想躲进小楼成一统,是逃避现实,他迟早得回到他父亲的领地上面对真实。安达被戳了肺管子,更不乐意。

大公子不乐意就会摆在脸上,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汲汲以求呢?”

裴芃芃:“……”

安达看古典小说很多,裴行野怀疑他本想说“国贼禄蠹”。

姐姐的身份很尴尬。她总和一群什么都有的人在一起,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没有就算了,那些人还不允许她去索取,因为索取的样子难免丑陋,难免太“汲汲以求”。

她应该安贫乐道,该安静地隐没在阴影中,才不失为一个善良、淳朴、坚韧的“普通人”。

姐姐平生最恨此,安达居然就这么说她。

裴芃芃当机立断,和安达单方面分手。

大公子忍耐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来向裴行野负荆请罪。

为什么向他请罪呢?因为需要他帮大公子打道歉信草稿。

他为什么要帮大公子呢?因为裴行野知道,姐姐终究不会真的和安达一刀两断。

她还有许多心思,需要借安达之手,才好“汲汲以求”。

于是,他给安达列了一张表。

左边是裴芃芃可能说什么,右边是大公子应该说什么,一一对应。

那天,裴行野和安达互相折磨了一整夜。

裴行野翻来覆去教了许多次,如果只是一问一答地考背诵,大公子可谓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