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咱如果真的从了你——是算入股,还是入伙?”

吴洄微笑:“骨血相依,本为一体,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叶仲噗嗤一声:“嗐,话说得怪好听。当年女皇陛下也这样——可惜啊,用我时是脊梁骨,不用我时是胯骨轴,看我烦时,就该成阑尾咯。”

吴洄怔了怔,半晌,垂眸说:

“我……不会。”

回味半晌,似乎自己也觉太过无力,他又忙补了一句:

“至少在事成前不会。”

叶仲眯起眼:“事成?什么事成?”

“事成……大概就是,远星不再有战争吧。”

吴洄垂眸:“没有那些凶恶的军阀头子,不用担心自己的故乡今夜又易了主,又抓了壮丁,又横征暴敛把铁锅铁盆都抢走。”

吴洄说得很低、很轻、很快,不留心听几乎难以听懂。

叶仲微怔,忽然想起另一个声音来,也是这样如吐兰雾般的声音:

“如果我能登基,我想要大家都像联邦人一样生活。今后,他们敢再欺负我们,咱们就打回去!打得他们头破血流……”

吴洄:“人们不必九死一生地向廷巴克图偷渡,在联邦境内做二等公民。没有联邦人再敢用居高临下的目光审判我们的文明和思维——”

叶仲浑身一震,脱口而出:“小吴君!”

吴洄猛地回过神,红了脸,立刻说:

“我只是希望……叛军领的生活能好过一些。胡说而已,请二位阁下不要介意。”

方彧和谢相易对视一眼,各怀鬼胎。

突然,身后忽传来一声怒吼——

“啊啊啊啊!我杀了你——你松开我!滚开!看招!”

洛林以擒拿的姿态按着安达岚川,抬头见状,骂人的话在舌尖打了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