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野笑意微凉:“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兔死狗烹而已,我心里从来都清楚。”

“——他、他真的跟您翻了脸?”

“你看我今日所处之地,还不清楚吗?”

裴行野垂眸苦笑:“今天是海拉·杜邦的忌日,我知道他不在,才敢弹一弹琴,或许……能引来一个人呢?”

菲尔南一愣。

安达竟是这样对待裴行野的?他不愿相信。

裴行野抬眸:“你是听到了琴声吗?”

马丁涨红了脸:“提督,我、我本来是想来杀安达的,这小兔崽子骗我安达在这里,没想到误打误撞,却见着了您……这三年,他就把您关在这种地方?”

裴行野环顾四周:“嗯,比起青鸟号,是略显局促……”

“局促?这他妈是变态,变态——”

“马丁。”裴行野微微沉声,“小点声,你还是快点走吧,我这里……很危险。”

“提督!”

马丁一跺脚,看起来是决不打算走了。他拔刀在手:

“这样,没杀得了安达,救您出去也不算亏!咱们先把这孩子给干掉,然后我带您跑……”

“少尉!”裴行野声调一沉,是薄责的口气。“别说傻话,他还是个孩子。我们的刀……怎么能指向更弱者。”

菲尔南感觉自己抖得像个筛子。

马丁缓缓放下刀,苦笑:“提督还是这么喜欢小孩子……”

裴行野温和地说:“我很感激你的心意,但我如今又能跑到哪里去?我留在这里,至少还不至于连累更多的人……”

“我们有地方可躲!”

“哦?”裴行野一愣,“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