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野感觉到手掌下男孩的颤抖,便松开手。

“没事吧?来,坐下,我看看你的脚腕怎么样了。”

菲尔南提线木偶般坐下:“裴、裴元帅阁下,你刚刚都是装的?”

“还好,没断,”裴行野蹲着身,只抬起头,弯了弯眼,“你很聪明嘛,菲尔南。我听过你的很多事。”

“……”

聪明?只有蠢人和小孩才愿意被夸“聪明”。

——虽然裴行野始终弯着眼角,但笑意里始终泛着稀薄的寒光,好像自己在他面前完全是透明的。裴十分清楚他是个什么货色。

菲尔南不禁有些害怕起与这个人对视来,干脆闭上眼,装作头疼的样子。

“菲、尔、南!”

一声大叫,卢软软像大侠一样从天而降,扑了上来。

“你们没死吧,你没死吧,多亏你没死啊!”

菲尔南耳根红了:“唔!我的脑袋……”

卢软软:“老弟,说实话,我还以为你会抛下我就跑呢,没想到你还挺仗义,咱们以后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菲尔南的脸也红了:“我、我怎么会?你把我想得太坏了……”

“可你明明已经跑出去好多步了!”

安达和卢守蹊夫妇也进来了,裴行野走上前和他们说话。

他有些担心裴行野会向安达说些不利于他的话,不觉侧耳细听——

可卢软软的声音太响亮,整个世界都回荡着她的声音,他没有听清任何其他人的其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