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又垂下眼:“……哦,知道了。”

法尔希德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达淡淡道:“您不是要一拍两散吗?我知道了。祝您前程似锦。”

法尔希德被安达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惹恼了——就好像他的去与留、忠诚与背叛,对他来说完全可有可无。

那种礼貌又敷衍的、旧贵族式的无所谓,是他平生最不能忍受的。

他猛地抓住安达的领口:“……您平常可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人!您就这样不在乎?”

安达不曾提防,被拽得太猛,头痛欲裂,下意识按住额角。

他愣了愣:“谁说我不在乎了?你要背叛,我会有多少麻烦——我自然生气,我快要气死了!”

“那您又故作清高,装什么不在乎?”

“谁在装不在乎?我都告诉你了,我在乎!”

或许是头痛,安达的脾气也上来了。

他恼火地瞪着法尔希德:“松手。”

法尔希德没有松手:“那您为什么不质问我,为什么不骂我背信弃义、反复二主、无耻小人?”

“您又不是我的奴隶——您有离开的自由,我没有随便侮辱您人格的权力,即使您的自由选择与我个人利益相悖。”

安达怒道:“何况这些话,我统统在心里骂过了!”

“……”

安达没好气:“看什么看?”

“您甚至没有画画大饼,用利益挽回我。”

“有用吗?尊驾不是那种依赖别人决定人生方向的人。能决定您命运的,只有您自己。”

法尔希德缓缓松开手,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安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