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没说什么,低下眼:“……”

其实洛林也总是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话,但不知为什么,她听到洛林的声音就觉得很好笑很安心,听到法尔希德的……就想吐。

“无言是最大的轻蔑,阁下。”

法尔希德把枪在手中掂了掂:“我劝您好自为之。”

“我没有轻蔑您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您可抓紧时间好好想想了!对我这个卑贱之人一言不发,或许也就断几根肋骨——等上审判席,您也对着衮衮诸公结结巴巴吗?”

方彧一愣。

法尔希德隐晦地眨眨眼,把她胳膊一扭,凑近她耳畔时轻声说:

“审判被提前了,在今天下午。他们要质疑您出兵动机、指挥不力和勾结文官。”

“您准备了吗?无论如何,不能为了脱罪把安达阁下牵连进来——您向我发誓。”

方彧:“……唔。”

“支支吾吾做什么!”法尔希德扬声,“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混到今天的!”

他再度压低声音:“如果您为了脱罪做了缺德事,我会杀了您。”

方彧:“……”

她从未打算做“缺德事”,但法尔希德的威胁仍令她恼火。

“那您最好枕戈待旦地等着吧。”她冷笑说。

……

或许是方彧的态度惹恼了法尔希德,她被丢进一间狭小破旧的监房。

屋中唯一的家具是一把破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