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您这么明白,当时只顾着自己在方彧那里欠下的一笔烂账,不也一句没劝过吗?”

哐啷一声。

裴行野一把抽出壁上悬挂的长刀,刀锋一转,压将过来,抵住他的脖颈——

“!”

法尔希德略显吃惊,举起双手。

“哎呦,裴将军饶命!总不能因为下官说了一句实话就……”

裴行野反手握刀,冷冷刀光下肤色竟仍是莹白,几缕金红发丝随刀光而动:

“——你这句实话说得好,接下来最好接着说实话。”

法尔希德笑道:“唉,您总不能把我血溅五步内吧?”

“安达还好人一个的时候,叶仲我也说杀就杀了,今天不还站在这里吗?”

裴行野歪头轻笑:“何况,安达今天这个样子……你以为我不敢?”

法尔希德有一瞬间感到恐惧。

旋即,他压抑住一丝慌乱,尽量用调侃的口吻:“裴将军,我说实话就是。”

裴行野:“你把方彧搞倒了,他死后怎么办?后继无人,你是真想让岚川上来,还是让咱们内部天下大乱、你渔翁牟利?”

法尔希德:“呵,谁告诉您安达阁下会死了?”

裴行野咬牙:“他不说,我不会看吗?你如果觉得岚川脑子不好使,比方彧好控制,你趁早歇了这个心思,我还活着!”

“不,他不会死。”法尔希德自顾自低声说,“我不能跟您说更多,但我向您保证,我不是您的敌人,我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

“安达阁下将会千秋万代。”

法尔希德举起一只信封,印着量子教大教宗花枝缠绕的纹章。

上面有教宗姣好的花体字——“致行野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