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行野好像被一团不存在的空气噎住了,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猛地转过头,气息未定:
“那我呢?安达,你有勇气一死了之——那我的生命和未来呢?”
安达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想活,有一万种方法活下去。你想死,今后也没有人逼你不要死。还是说,你想要的其实是一种想死但被迫不能死的状态?这么多年,居然习惯并爱上了那种痛苦吗?”
裴行野打了个寒战,冷声说:
“安达,你别给我装无辜,好像都是我自己有病一样——你自寻死路我不关心,可你现在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
安达看起来有点委屈,对裴行野的复杂心理状态理解不能,似乎想问“为什么我死和你死之间存在联系呢”。
但他没有辩解,也没有发问,而是很快很轻地开口:
“那,对不起。”
裴行野猛地背过身,仰起头,捂住眼睛。
“我恨死了,安达,我恨死了。我可真他妈……倒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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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剧烈地上下颠簸,穿梭于彤云之间,活像跳楼机。
洛林没有心情欣赏桑谷那闻名远星的火烧云,满脑子都是怎么避开刺眼的光线。
他有些后悔让方彧上自己的机甲了——黎明塔那群人也觉得方彧多半会在他身边,火力集中得厉害。
他百忙之中回首瞥一眼方彧。
她歪着头,眼帘微垂,脑袋一点一点的,居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