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陈蕤用指节敲了敲一个人的肩膀,懒洋洋地问:“您这身打扮很独到,您是画家吗?”

那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小白脸转过头来:“您怎么知道?”

“色彩。”陈蕤说,“色彩的调和十分完美,想必您有一双锋利的眼睛。”

“您也懂艺术?”

陈蕤拨弄着黑色手套,指节纤弱细长,一拉那人的长袍衣襟:“古希腊风格。”

“您真是知音——我没想到,军人里居然也有您这样风雅的人,还是在外面的军人里!”

谢相易又猛地把头转过来,嘴角抽搐:“你怎么还在看?”

方彧:“我喜欢她的脸……还有她那种懒洋洋半死不活的风度……啊,要是能揉一揉就好了。”

谢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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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谢相易的心情颇不宁静。

多亏,六点的钟声不失时机地响起——

裴行野、大公妃先先后推门而入。

紧接着,菲利普大公踏着马靴的脆响,肃然出现在门口。

“夫人。”大公面无表情,“听说您又和这群败类在一处——沙龙的确该办,这是风雅故事。但应当招揽些什么人,总该让我替您参谋参谋……”

他的面孔忽然一皱,像看见了鬼一般,瞪着裴行野。

裴行野笑容温和,抚胸鞠躬:

“殿下,臣是奉坎特总长之命,来调查您境内无量子兽流民问题的将官,裴行野。”

大公猛地转向大公妃:“夫人,您不会……您的口味居然已经如此不加挑剔了吗?”

安德烈娅:“和您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本来也没养成什么好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