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陷入容貌焦虑,谢相易突然说:“阿尔巴小姐,您觉得您现在的生活还不错吗?”

还没等达芙妮张嘴,谢相易又面无表情地说:

“肯定不是的——方看过你们所有人的资料,她既然找到您,一定是因为您过得最不如意、最凄惨可悲。”

达芙妮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你说我什么?”

谢相易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换了一种眼神,注视着达芙妮。

刚刚的羞涩畏惧褪去了,反倒带着闲适的漫不经心,好像把她的怒火与愤慨当成一件可把玩的玩意儿。

达芙妮骨子里一颤,但她克制住了——她太熟悉这种凝视。

“您现在还有几年好日子,因为您还不算太老。舞女过了四十岁,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达芙妮挑眉:“你个小嫩兔子知道什么?!”

谢相易:“我知道,我很知道。我外祖母年轻时就是地下酒吧的舞女。”

方彧扭过头看他。

谢相易:“这不重要,重点在这里。我猜您的一辈子是这样的过的,您看看是不是——”

“当您第一次涉足这个行业时,您是个普通的女学生,大概率家里贫困,成绩不好,有很多兄弟姐妹。但您很美,性格很好,于是您被人选中了。他们培养、筛选你们。”

“您通过层层选拔,到了一个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您第一次见到那么多显赫的人物,他们过着这么优越的生活。那些人高兴的时候,对您也彬彬有礼、温柔体贴,您忽然觉得自己离他们也不是很远。您做梦般度过了一段时光。”

“可惜您手腕不够多、心机不够深、相貌不够美,很快被人排挤出来。没有谋生的能力,又不再能忍受从前的贫困生活,只好来这里操持旧业,冒着身上长烂疮的风险,能混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