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恍若不觉,语气仍很平和放松:

“推倒旧神龛简单,再塑金身难啊——陈岂虽然一贯雁过拔毛,但好歹还是一个能干的政客,眼下时局混乱,他还能镇得住场子。”

方彧顿了顿,比划道:

“他在上头,大家还有一只秃毛雁。如果眼下再大动荡,只怕连毛都快没有了。”

洛林失笑,不无讽刺道:“是,是,人类大家庭有了呆雁,可您该没毛了——阁下,大公还在宫中养着,首府是不战而降的——他如果要诬陷你沟通敌军呢?您有什么富有智慧的辩解?”

方彧抬起头,干巴巴说:“我辞职。”

洛林:“……”

方彧低下头:“这种时候辞职,相当于末日之战前离开地球,绝对是英明之举。”

洛林投降似的叹了口气。

方彧则早已抽离出来,敲着脑壳,努力思索还有没有什么疏漏。

她一拍脑袋:“对了,差点忘了他——洛林少校,您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洛林坏笑一声:“您好吃好喝奉为上宾,下官倒觉得这种生活方式也很有益于健康嘛。”

方彧无语:“行啦,去把汉密尔顿上校放出来吧。”

帕蒂并没有显得很意外,不由莞尔,抿嘴不语:“……”

洛林注意到了,颇为诧异地转过头:“中尉,您好像不觉得奇怪啊。”

帕蒂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哎呀,我,我其实那天就发觉了。”

她说着抬起手行礼,正色向方彧解释:

“报告阁下,属下的父亲有个小农场。从四岁起,我爸爸杀猪杀鸭,都是属下拿着小盆在一边接着血……说实话,唔,您那个血,闻起来就一股毛血旺的味道。”

方彧失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