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佐藤先生脑壳疼的金红长发, 又堂而皇之地编成辫子,堆在肩头。

他塞着耳机,正抱着一只吉他,弹一首显然很狂野的重金属摇滚歌。

方彧气沉丹田:“……阁下!”

裴行野听力很不错, 或者耳机隔音不大好。

他立刻停止了摇头晃脑, 一推地面, 转过椅子。

“方。”他摘下耳机,笑眯眯说, “怎么样?”

方彧虚弱道:“很好,但是太……”

裴行野深有同感:“太柔弱了?”

方彧:“……太狂躁了。”

裴行野笑起来:“倒也很有可能。我的心情很暴躁……唉,方啊方,别人都会拍拍马屁,你却是上赶着来钉马掌啊。”

“……”

方彧:“提督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行野给她倒了一杯茶:“本来是想请你小酌一杯的,但恐怕在外面已经喝过了吧?”

“是, ”方彧说, “兰波提督他们在喝酒, 说是阿什么星出产的白兰地。”

裴行野叹口气, 沉痛道:

“唉,这瓶酒是我好不容易藏在那幅肖像画后面,才夹带上青鸟号的。我感觉佐藤已经发觉其他的藏酒地点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他摇摇头,痛心疾首:“我自己还没动过呢。没有一瓶酒能躲得过这群家伙。”

方彧同情道:“节哀顺变。”

他笑了笑, 语气一转:“听说小方给奥托写了辞职信?”

方彧略显尴尬:“……是, 看来大家都知道了。”

“谁叫你那封信写得很有……创新性呢?”裴行野说, “奥托看后, 下巴都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