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皱眉:“阁下,那我保不住奥托。”

哪怕她能想办法拖延时间,挫败奥托驻军,保住奥托一时,如果周边要塞的将领来袭,她还是会被一窝端。

不过,“干不了”这种话,大概是不应当这么直白地和领导说的。

——听到这,安达在夜风中回首,金发在幽蓝色月光中犹如日光。

他说:“谁叫您保住奥托了?”

“……?”

安达不解释,反过来问她:“您对奥托有什么印象?”

方彧想了想:“通勤很贵。”

他拿出光脑,居然开始记录,示意她继续。

方彧眼睁睁看着他奋笔疾书:“房租很贵,吃饭很贵,总之……什么都很贵。”

安达皱眉,对这个答复看来不大满意,仍点点头:“您是哪里人?”

“北海大区。”

“谢谢。”他把光脑关掉,“贵,的确是一个鲜明且直观的印象。”

方彧:“……”

他真的下定决心学而优则仕,从此在黎明塔漆黑的政坛里阴暗地爬行了吗?

看不出来啊。这随时随地发调查问卷的态度,看起来完全没有转型的意愿,好像下一刻就要去写论文了一样……

“这学期的课还没上完,明天有期中考试。”安达解释了一句,“辞职得等这学期结束。”

“可是,肯雅塔不是后天就要政变了吗?”方彧问。

“是。”他面无表情,“但在失序的世界里更应该尊重秩序。”

方彧听懂了。他说,即使奥托后天就爆炸,银联大的学生明天也得老老实实考期中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