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一愣,敏感道:“他做了什么?”
顾舍予牛头不对马嘴地哭诉:
“我不听不看不想,我不回家,我躲着爸爸妈妈走,我疏远他们给我订的妻子。我不是我不爱他们,是太爱了——所以我受不了留在他们身边,那种时刻担惊受怕的感觉啊!”
方彧:“……”
她尽力剜出一句掏心窝的安慰话:“人都是要死的。”
顾舍予抬头看着她:“我感觉天都塌了,方。”
方彧认真道:“不会塌下去很久的,一个月,挺过去,一个月就好了。”
顾舍予抽着鼻子:“一个月?真的?”
他神情过分真诚懵懂,方彧反而有些心虚:
“两个月,不,半年……唔,其实无论过了多久,只要想起来,还是会伤心。但想起来这些的频率,一定会越来越低的。”
“那不是好了,那是忘了而已。”
听完方彧搜肠刮肚的一番安慰,顾舍予哽咽着指出。
方彧语塞:“……”
“阁下,这里有几个紧急的消息——”
洛林夹着一只易拉罐,大步流星走入。
到了方彧的办公桌前,才好像突然看到顾舍予这个大活人,故作惶恐地后退两步。
“啊,阁下在和顾中校,唔,谈心,属下冒失了!”
顾舍予立刻站起来:“您、您说吧,我走了……”
方彧:“哎?等一等——”
顾舍予已经用袖子擦擦哭花了的脸,风一样溜走了。
方彧瞥了眼洛林:“帕蒂中尉在外头。”
她的潜台词是,别装出一副无辜闯入、一无所知的纯洁白莲花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