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托弗突然打住。

方彧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连靴子都没脱下去,胸脯却有规律地微微起伏——已经睡着了。

克里斯托弗静静看了一会儿,控制床头灯熄灭、关掉温度过低的空调、又使窗帘自动合拢。

它没有手臂,不能帮她把靴子也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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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的航程,方彧却并不好过。

她一边提防着周围的局势,担心生变,一边还要三天两头处理稀奇古怪的投诉——

“宝宝才不能喝那种劣质炼乳加面糊糊,是不是?会拉不出臭臭的,是不是?”

一个妈妈抱着小婴儿,把白花花的尿不湿怼到方彧鼻子下头。

方彧战术后仰:“对不起,但我们星舰上是不储备奶粉的。”

“为什么?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我们一般不招募六个月大的公民入伍吧!”

“那个破灯太亮了,我太太被晃得睡不着觉,方准将,您就不能把那破灯给拆了吗?”

一对老夫妇手挽着手来了,老头子愤愤地抱怨着。

“不说别的,真是浪费能源啊,世风日下。我们年轻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能源有限,需要珍惜,可不敢把灯那么大!”

方彧好声好气地解释:“是是是,我知道能源宝贵。不不不,千万不能拆。”

“为什么?大爷,那‘破灯’是防量子炮袭击的警示灯!”

“……”

送走最后一批投诉者,方彧浑身都瘫软了。

“呼!”她松了口气,把脸埋进手心里,“要命了,真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