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可以,当然可以。”

陈蕤:“……你这是要攒钱去奥托买房吗?那里房价已经……降下来了。”

她的尾音随着卫澄按上饭盒的清脆响声,湮灭在空气中。

卫澄抱着饭盒,小声道了谢,又特别向陈蕤多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匆匆离开。

方彧瞠目看着陈蕤:“我的天,你居然知道‘房价’了?”

陈蕤抄着兜耸肩:“阶级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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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野和众人在军官食堂门口作别,各自离去。

德拉萨尔有些醉了,步履踉跄,嘴里还念叨着:“银色的头发!银色的!”

他哭笑不得,招手叫来一个年轻小兵:“送他回去,让他闭嘴,别喝醉了说胡话。”

小兵得到裴提督的指令,激动万分,奉若神明:“是!”

他又站在晚风中眺望了一会儿,确认德拉萨尔没有捅出什么篓子,才转过身,朝着与众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安达先生。”

裴行野在几步远处站住。

安达伏在阳台栏杆前,迎风而立,闻声没有转头。

“他们都说什么了?”

裴行野故作沉吟:“德拉萨尔恐怕对卫准将一见钟情,但却惹了对方讨厌。”

安达嗤笑一声,转过身来,两肘仍搭在栏杆上:

“放屁,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有人心怀怨怼、觉得不公平吗?”

裴行野平静地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