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轻轻“哦?”了一声。

方彧:“不管哪个政党上台,联邦都一直把他们先视作不安定因素,再视作公民。总是出于提防目的来对待自己的公民,这是暴君的政治。”

她顿了顿:“作为暴君的臣民,在面对敌人时,当然很容易背叛。要是我,我也背叛。”

安达默然:“……”

他与方彧对视片刻,一时间有些剑拔弩张。

半晌,安达平静地说:“方彧,在我看来,你说的部分正确。”

“只是,你认为不该存在‘暴君’的联邦,与所谓存在‘暴君’的帝政一样,都以存在为第一目的,只是维系存在的手段不同罢了。”

“所以,我们以提防的目光审视一切人,不止是无量子兽的。”

方彧一愣:“……”

“是不是有一种塌了房的感觉?”

安达恢复了教师的神态,以类似谆谆善诱的口吻说:

“那就对了,作为合格政治家的第一步,是对自己的工作祛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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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号。

方彧倒头栽进沙发里,两条腿拖在地上:“啊——”

洛林好奇地俯下身:“阁下是在扮演鸵鸟吗?”

方彧一激灵,腾地跳起来。

“对了,洛林少校,”她掏出一张脏兮兮的油纸,“你派几个人,到各大贫民窟、流浪汉聚居区之类的地方……找一找类似这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