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愕然。很少有人敢和安达呛得有来有回,还主动提出质问的。

裴提督一贯给人以温驯恭谨的印象,似乎更在诸人之首。

然而,他们还是惊讶得太早了——

裴提督将元帅肩章往桌子上一丢,冷下脸:“那下官无才无能,不能服众,只有请辞了。”

众人张大嘴巴:“……”

安达愣了愣:“我没有。”

裴行野面若寒霜。

安达涧山被逼无奈:“不许失败,只能成功。”

裴行野这才冷着脸伸手捡起肩章,戴到制服上:“是,属下明白。”

……

然而,还没等众人从裴提督的突发性大逆不道中缓过来,他就又做了一件更骇人听闻的事。

数日前,裴行野冒险率军进入一片未知宙域,脱离了所有卫星的监控范畴。

由于该宙域强烈的恒星风暴,长达七天的时间内,无论是敌军还是桑谷政府,都没得到裴提督的一字消息。

安达的焦躁随着时间推移增加,本就不多的耐心也日削月割、以趋于亡。

方彧每天汇报军情,都能看到被骂得晕头转向、一头撞在门板上的可怜文官。

但她却笑不出来——

并不因为她涵养高、素质好,而是因为明知道下一个挨骂的就是自己。

“阁下,”方彧小心翼翼地说,“关于桑谷内部无量子兽群体近日的动向……”

“他有消息吗?”

“没有。”

“呼。”安达深吸口气,接过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