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没往下说,转而道:“其实我们两方面临的主要问题,都是一样的。”

众人愣了愣。

方彧皱起眉头:“有潜在的内部隐患。”

“你们也都看到报告了,吴洄——是叫吴洄吧?他这次接受雇佣任务,本身也是很犯众怒的。”

方彧向众人解释:“而他这两年快速崛起,一力扩张,求量不求质,部下有相当一部分是原有的小军头合并的,成分也不纯正,思想也不容易统一。”

“比如他左翼的那个副将,就不是很听他的话,和他早有矛盾在先。”

“这位青年才俊年纪这么小,副将比他岁数大,平时又喜欢倚老卖老。”

“而吴洄本人呢,多少带点既要又要,心里分明非常刚愎自用,表面还要博个温良恭俭让的好名声……”

方少将的思路一忽悠一忽悠,众人也跟着听得一忽悠一忽悠——

少将小姐这番基于一个胯骨轴子、讲出一个城门楼子的怪论,其实很有她的个人风格。

就像你问她:“蛋炒饭加多少盐?”她准回答你:“可不是嘛,佛跳墙也加盐。”

“阁下,阁下,”洛林打断,“我记得报告上只写了‘叛乱军内部对他的行为颇有不满之声’这一句话。”

帕蒂:“您后面那一串,什么小军头什么副将什么温良恭俭让,都是从哪里来的?”

洛林:“考虑到他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下官可不觉得他温良恭俭让呀!”

方彧挠了挠头,似乎被问到了盲点,露出很费力的样子:

“啊,这,唔……”

“总之,”方彧放弃解释,强硬说,“我们先对敌军左翼下一点小小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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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米修斯号。

吴洄柔和的声线在旗舰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