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渊缓缓睁开眼睛。

春阳，夏雨，秋霜以及冬日皑皑白雪。

尘世间百般滋味、千般忧愁，将洛九渊紧紧缠绕。

这一刻，洛九渊不再是超然物外、与世界割裂、仿佛随时都能羽化登仙，而更像是凡俗红尘中的一员。

但也只是那一个瞬间而已。

如果他的道心那么轻易就破损、碎裂，那么这千年来他早就成为一堆枯骨，连灰烬都不剩了。

他又不是花念雪、上官泓这般自出生开始就受到天道眷顾的玻璃心。

只是……

洛九渊的目光落在他面前仿佛永远恭顺的萧慕寒身上。

洛九渊，你当真不懂么。

洛九渊，你又当真不心动么。

……

“罢了。”洛九渊捡起因为传承阵法的而失去了大半光华的灵珠，放到了殷梏竹手里。

“把它化回原本的地方吧，这大旱多年，倒是让这原本的广袤山川、万亩良田变成了这么个不毛之地。”洛九渊这么说着，瞥了一旁的脸色惨白的花念雪一眼。他不可能把秘府以及自己的一点魂魄放在这么个妖物横行的干旱沙漠，当时此处可是个宝地。就算沧海桑田也不是这么个沧海桑田法儿。

由此可见天宝阁为了炼制法宝已经到了什么极端的程度，若非地底下还有他以前留下来的秘府，恐怕这西漠城早已经绝迹了。

“竹儿，你既已得了我曾经的传承，应该知道阵法如何使用，你且设下阵法助此地休养生息吧。”洛九渊说这话的时候，一旁被西门瑶搀扶着神色萎靡的花念雪脸色更惨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