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寒跪在灵堂之前。

与哭的快要晕过去的唐洺颜亦或者眼眶一直红肿的殷梏竹不同, 萧慕寒的表情很平静, 甚至比之难得掉了几滴眼泪的上官泓都要平静的多。

但谁都知道这只是表象。

压抑在平静之中的表象。

萧慕寒静静的跪在那里，白色孝服被山风微微吹动。

他的周身连最后一丝人间烟火气也消失无踪。

仿佛随时便可登仙而去。

……

林长郁走到灵堂之前。

接过了一旁强打起精神的唐洺颜递来的贡香, 灵位上洛九渊三个字让他有了些许不真实感。

大修陨落甚少有机会能留下尸体，哪怕侥幸留下了尸体对于旁人来说也是极好的材料，所以若是有亲族执意保存，埋骨之所都是家族绝密, 更不提偷偷下葬了。

如‘洛九渊’这般正大光明的操办丧事甚至大开上门迎四方来客吊唁, 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其实林长郁知道自己不该来了。

命蛊缠身, 死后连转世的机会都不会有。

一枚金色的匣子出现在林长郁的手中, 被他放置在棺椁之前。

他终究还是改变了主意。

让这只残疾的火孔雀随‘洛九渊’一同下葬。

没想到他此生第一个可能也是唯一一个知己, 竟然会是洛九渊。

……

“萧小子, 时辰到了。”待宾客奉香完毕, 上官泓看着已经跪了好几个日夜的萧慕寒, 提醒了一句。

雄青听到这话, 立刻走上前准备按照原计划抬棺，这几日来他都过得心惊胆战的，生怕被人发现那具尸体的不对劲，眼下终于要安葬了，他也终于能暂且安心。

然而下一秒，一把剑横亘在了他的面前，吓得雄青一抖，刚抬头就对上了萧慕寒隐隐染上赤红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