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想什么。

自嘲似地低笑一声,降谷零双手撑在厨台旁,蜜色的手臂上青筋凸起,扣在台边的指节泛青。

他像是在与自己挣扎搏斗。

最后无奈的叹息声回荡在厨房内,他转身靠坐在厨台旁,拨通电话。

“zero?”

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接到幼驯染的电话,诸伏景光的睡意一消而散。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从床上坐起身,担忧道。

降谷零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他又开始后悔,打电话的原因傻到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下这个决定。

本以为是发生什么紧急事件,但听到耳边的呼吸,和微妙的沉默,诸伏景光察觉到什么。

“zero,既然你会在这么晚给我打电话,说明你已经决定要告诉我这件事了,不是吗。”

所以不准临阵脱逃。

“hiro。”

不过只是想问怎么把食物做好吃,却听到幼驯染如此郑重的语气,降谷零怎么也做不到再次欺骗自己。

他滑坐到地上,靠在储物柜旁,“我好像对琴酒产生私情了。”

天知道在意识到琴酒可能会死的那一刻,他在想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想。

大脑一片空白,慌乱得几乎不像自己,只有身体本能在机械性地进行手术。

耳边不断传来的警报声催促着他——这家伙就要死了。

内心仿佛破开一道口子,禁锢在其中的情感喷涌而出。

无法克制的感情驱使他弯下腰,告诉琴酒。

——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