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悄无声息地跳到了屋外狭窄的窗台上。

透过窗帘的缝隙,床上有一团被蓬松的被子牢牢包裹的东西正在翻动,一张平静的睡颜曝露在月光下,正是林懿墨。

他呼吸均匀,眼下也没有转动,看上去像是进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小黑刻意地伸出爪子,扒拉了两下窗户。指甲与金属窗框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屋内的人却毫无反应,连眉毛都不曾皱起。

小黑终于放下心来,放下了爪子,后腿轻轻一蹬,跳下窗台,转身向外走去。

不久后,屋里熟睡的人忽地睁开了眼睛。

林懿墨的眼中一片清明,如深潭般深邃而澄澈。他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来,揭掉了贴在脑后的一张符,嘴角勾出一个轻笑来。

小家伙的脑袋似乎不太灵光啊,他心想道。

手中符纸朱砂已十分黯淡,林懿墨却并未将它丢弃,而是再度收入怀中。

他翻身下床,反手披上道袍,衣袖带起一阵冷风。

林懿墨伸手,从抽屉底下翻出一沓符纸来。

他狠下心来,将前不久才愈合的中指再次咬破。

鲜血溢出,林懿墨以指为笔,在黄符纸上飞快描画,末了,又将指头上残余的血迹点在眉心。

他身形晃了晃,似乎是有些疲累。他努力地睁大眼睛,深吸一口气,将那张血符贴在心口,随后身体向前微微倾泻,慢慢推开窗户,如猫儿一般轻巧地从窗台上翻出房外,没有发出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