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江晚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场面混乱,所有谩骂铺天盖地的砸过来。
她站在温暖的会客厅,身上的血却在那一瞬间冰凉。
“妈妈哭了,”江晚头再次低了抵,脚底无意识地搓了下青石板下的苔藓,“爸爸......也很生气。”
被人骂那样恶心的话,裴友山一个那么讲风骨的文人,第一次脸红脖子粗地冲对方说了脏话。
林芝华气得发抖,说自己的儿女自己知道是什么人,不用她来泼脏水。
后来没几句又转了别的话题,所以几乎没人记得这个插曲。
但江晚记得。
记忆里父母总是和蔼可亲的,她没见过他们那个样子。
那场架把她拖回了现实。
她不想爸妈被人这样骂,不想他们成为谁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且当时的情景让她知道,父母大概率不会接受这段关系。
“所以那时候才要分手?”裴行初盯着前侧的楼问。
两人并排坐在花坛上。
前处一个宽阔的广场,后面是另一栋住院楼。
江晚艰难地点点头。
温度太低,说话间都带了哈气。
这让江晚透过白茫茫的雾气,忽然再次想到,阻隔在他们之间的并没有减少,甚至——好像更多了。
被卖掉的公司,爸爸的病,和窦家的生意,妈妈有可能的态度,二婶再次的试探......
太多了。
重重地压在眼前,让人看不清对面。
而且每一项都不能不管不顾。
生活不止是他们两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