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工当即逼向我,满脸愁苦与凶恶叠加:“你!跟他长得差不多,一定是来找他的,对吧?”
我说是他妹妹,苦工向我伸来手,瘦骨嶙峋的手上仅仅盖了一层污渍都要结成痂的皮肤,骨骼和血脉清晰可见:“那就帮他把钱还给我!”
幸亏来的时候带了些银两,我让他不用找多余的:“他是我哥哥,以后帮我多关照他。”
苦工收了钱上下审视我几遍:“切,穿这么好,又这么有钱,怎么你哥就到这儿来做苦工?”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回道:“我们家道中落,我现在也是在大户人家做丫鬟。”
他便不好说什么,又想鞭笞元平,就说道:“那你就管好你的哥,刚来两天就把身上的一点银子输光,还来找我们借钱和酒。”
他骂骂咧咧地走了,我立在破烂不堪的泥屋里,借着泥墙缝隙透进来的几丝光亮,看到元平躺在一块门板搭成的床榻上,这么冷的天,身下睡得不是被褥而是稻草。
幸亏他正是强壮的年纪,就算穿着单薄,也睡得没有一点不舒服。
我看着却心疼不已,恨自己怎么昨天偏偏把他给忘了。
“哥,起来吃点东西。”
我把饭篮子放到地上,小心走到他身边,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比赵方羡应酬回来还要浓烈。
我竟不知道人可以喝得这么醉,醉到只能听与说胡话,完全不知道我就在一旁。
我试着摇晃他肩膀,他昏昏沉沉翻过身:“别烦我。”
我有些生气:“起来啊哥哥!我在京城已经没有亲人了!你再不起来,我就要被赵方羡打死,你再也见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