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把他扶坐起来,他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发着沙哑的声音:“元平……元安……元喜……元乐……你们一定要……平安喜乐啊……”
他剧烈咳嗽,此后根本说不出话。
我脱下他身上的湿衣服,又抱起稻草盖到他身上,但是这寒凉的夜里,雨水浇灭了一切温度,让他的体温失控了发烫。
“爹爹你醒一醒!我带你去看大夫!”
我哭喊着摇晃他,阿娘和元安都惊醒了,与我哭成一团。
但是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爹爹走了。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阿娘和元安把他放到一辆废弃的牛车上,我在最前边套好麻绳,用自己的身躯拖着车上路。
守门的士兵问我去哪里,我麻木地回道:“送我爹最后一程。”
“走吧。”
我站在城楼下等待城门开启,脚边忽然落了一滴滴黑色的血。
一抬头,有颗头颅还高高悬挂在上边示众。
我多问了一句:“现在右军都督有人接任吗?”
士兵看了我一眼,八卦道:“听说,临时启用了一个废将,马上就要任职了。”
“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