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雪呼呼地刮在门窗,我在外屋瑟瑟发抖时胡思乱想,偶尔看一眼里屋,灯影绰绰,他还没睡。
这个时辰他早就应该熄烛,但我眼看着他的身影在碧纱橱上越来越近。
他开了门毫不犹豫往外走。
我披好外衣追到檐下:“这么晚去哪里?”
赵方羡不应,穿过院里的风雪到大门外,一阵马蹄声刚好在门前停下,郑可麟裹着他送的披风,伴在他身边回去里屋,隔着关起的门,两人的交谈声隐隐约约。
我小心贴在门边上听到「假酒、税、挪用」这几个字眼,而后没了声音,有人忽地开门。
“要不要进来听?”
赵方羡皱着眉头把我赶到几步路外,我拉紧衣服怨道:“你们吵得我睡不着。”
他让我在外屋的床榻上摆好炕桌,点上烛灯,再去抱了个小火炉来温茶,就将我赶去里边,让我关好门埋头睡觉。
他和郑可麟在外屋就着小烛灯低低交谈着什么,不时听到他冷冽的嘲讽,比对我时不时的嘲笑更加无情。
我枕着满是他气味的被褥与枕头,不免想到或许是我从未看透过他,他也没有主动袒露过真实的想法,至今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男人,是好的?是坏的?还是又好又坏,矛盾重重的?
第二天醒时,里外都不见他的人影,家丁说他天没亮就让郑可麟的马车拉走,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