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司鹤宵被惊得条件反射,张开双手以示并无身体触碰。

伞柄一时在手里平衡未定,跌落在地,顺着倾斜的石板滚落。

本想抬起头理论的柳纨扇,与低着头的司鹤宵再没了伞做防护。

恰好四目相对。

她也曾经有过几次离司鹤宵那么近,不过要么是学校走廊擦肩而过,或出门时正巧遇见到,挤上了同一辆公交车。

除了这些迫不得已,更多的时候,柳纨扇对他避之不及。

小时候有一回,两人只是从学校坐同一路公交车回家,本就住在同一条巷子里,回家也是一个方向。

柳纨扇走在前面,并不知道司鹤宵什么时候下的车。就这么单单偶遇地一前一后走着,被父亲看见,回家就被一通教训。

被罚那个周末在家闭门临摹字帖,不许出门。

自从八百年前因为两家祖上杀身之祸埋下仇恨的火种,每一代人的经历又为这仇恨添加了一把干柴。

再到后来,当杀身之祸被挂在高堂庙宇,又会出现门口的摊位到底应该以哪里的分界这样的鸡毛蒜皮。

直到两家的怨恨好像已经埋进了基因,后代们如人猿进化般,去劣留优,一切都顺理成章,如同黑夜白昼循环一样自然。

此刻,雨水还在下落,司鹤宵的睫毛上也结满水滴,微颤之下水汽迷蒙。

睫毛下的眼睛,虽在雨中,却如夏日的泳池般清亮无比。

一滴雨重重落在柳纨扇眉心,将她从意识游离中敲醒。

柳纨扇摇摇头,自己刚刚为什么一直在看那家伙?!她一时呼吸急促,用怀里的团扇盒子挡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