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主屋,早已是灯火通明,推开们,陆深便瞧见女子一席丁香色缠枝纹窄腰宽袖裙清清落落地立在门边,朝他福了福身,她眼里有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随着门一开,雪随风灌入,女子当即打了一个寒颤。
陆深放下端起的架子,忙撩袍进入,自然而然地拦上女子腰,“你身子弱,站在门口作甚,炕上暖和,咱们坐着说话。”
早在陆深环上自己的腰,沈书晴心里便生出一股子不自在,可她视线向上将陆深一扫,见他端的是一幅自如风流,好似他这般搂着自己的妻是再正常不过,遂收起自己心里的那点子不快,扁了扁嘴没说甚么。
陆深将女子探究的目光尽收眼底,一抹得逞的笑意自深目中一闪而过,只他受了上一次的教训,也不敢做得太过,等将人扶至炕边,倒真的就松开了手,好似真的只是为了扶住她一般。
待落座后,陆深解了披风与小李子,挂在门后的衣架上。
红菱看了茶,是上好的西湖明前龙井,陆深便拿起沈书晴看过的一本游记在看,间或吃一口茶,却是丝毫没有与沈书晴攀谈的意思。
沈书晴见状,也好生松了一口气,去炕桌下的抽屉里摸出了针线,开始做针线活。
沈书晴这几日与陆遥日日接触,陆遥很是黏她娘亲,沈书晴渐渐也接受了这个儿子,见已开始落雪,便想着为她的儿做一身棉衣,衣料已经剪裁好了,是上好的灯绒锦,如今不过是缝制在一处,倒也简单。
女子低着头,一针一线地缝制着他儿子的衣裳,而他则在看卷宗或是书册,与以往的许多个日夜一样,可陆深清楚,眼前女子心里早已没了他,将他彻底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