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偏开头,哂然一笑,还真是对他情根深种爱得痴缠呢。
可这分明就是他心中所谋,如今猎物乖乖递上降表,他却并没有目的得逞的暗爽,反倒是甚为烦躁。
这份烦躁可不能是因为沈书晴,不过一个女子家,还能左右他的情绪不成?
捞起炕几下竹兜里的一把折纸扇,不耐烦地扇在半敞的衣襟前,然这一下一下地扇下去,却半点也浇不灭心火。
他重重扔掉折扇,干脆拿起一本书册,也不看沈书晴,只冷冷地道:“你不必如此,今次之事,往后不会再发生,你不必害怕。”
这听去则像是沈书晴此番自荐枕席乃是因为后怕。
不可否认,陆深从不怀疑沈书晴对他的向往,但今日这情形下,这种向往多少有些迫于形势。
他要她完完全全心甘情愿地给她,他要她完完全全为他所用。
被猜中心事的沈书晴,抬起清凌凌的杏眸,本欲再度说些感谢的言语,却撞见陆深那好似能洞悉一切冷冽眸光。
当即就垂下了头,她想说,“不是这样的,民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悦你。”
可他知晓贤王是个多智近妖的人,又想起上回骗他来了月事不便侍寝的事,更是决意不能胡言论语。
可那该怎么说啊?似乎怎么说总能找到错处呢。
心下一着急,沈书晴就红了眼眶,掩面嘤嘤嘤低泣起来。
陆深生平最怕女子哭泣,当即放平书册,捏起她娇嫩的下巴,在看到她眼下两条泪痕时,不由得长眉一皱,“怎地又哭上了?本王也没把你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