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娘想起自己长这样大,也至多不过是吃些寻常的山参,从未吃过百年野山参,且这百年野山参可不是谁都能买得到的,沈书晴却轻而易举就拿了出来,可见是本来就有的,最大的可能是家主赠与的,一时之间只觉得可笑。
陈家甚么好东西,都紧着这个外姓女,倒是将她们这些正宗的陈氏嫡女放在了后边。
若说这山参还只是让陈九娘不岔,那接下来碧心拿出来的这根红玉簪,却是叫陈九娘的嫉妒心再也掩饰不住,眼色陡然转厉,“五姐姐这簪子哪来的?”
沈书晴自然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厉色,只她还是如实回答,“这是我刚来颍川时,我外祖送的。”
“我想着你在病中,这根簪子颜色好,过两日外祖的寿宴,正好可以衬你气色红润一些。”
陈九娘望着那根通体血红的簪子,想到母亲曾说过,陈家有一根只传给嫡长房的血玉簪,那可是几百年也出不了一块的昆仑暖玉所凿,通体血红,触之微暖,簪头刻有一只展翅飞凰。
等沈书晴将簪子递给陈九娘,陈九娘只一触摸,便只觉得身子暖了三分,再瞧那簪头,果真有一只栩栩如生的飞凰,当即看沈书晴的眼神又深沉了几分。
如此这般宝物,她竟当做礼物随意送人,可见家主给她的宝物不知凡几。
可她毕竟是个外姓人,凭什么啊?
送走沈书晴后,陈九娘将那根簪子举在眼前,久久不能释怀,一颗滚烫的眼泪,从右眼珠一直滚到了右边唇角,又落在了她手里捏着的昆仑血玉簪上,指骨捏得隐隐发白。
沈书晴,为何你那般命好?有个疼你如掌珠的外祖不说,还有个即便被你伤得遍体鳞伤还依旧爱你如故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