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吵嚷着要林墨给他准备一只竹萧,弄得林墨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爷,我跟你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身子最是紧要,他非但不在意自己的病况,却要这个时候吹甚么萧,林墨并没有看见山顶的那一幕,然则又不敢忤逆他,只得叫人现去买,而他则是叫人赶紧煎了药给陆深服用。
陆深也知自己如今身子不好,倒是没有拒绝用药,只他刚一用完药,便拿起了林墨刚吩咐人买回的竹萧。
分明他是会吹箫的,可是却因伤了肺腑,导致中气不足,吹出来的音总是跑偏,连完整地吹出一首《寒山渡》也不曾做到,更不必说要将李照那只曲子比下去了。
然则他并不认输,便又唤林墨,“取本王的琴来。”
说罢,便掀开薄褥要下地。
这可吓坏了林墨,当即步到床榻之前,语重心长与他说:“王爷,大夫说了,你现如今的情形,起码三日不能下地。”
陆深是个不听劝的倔脾气,随意披了件外袍,鞋也不曾穿,赤脚往外走去,“你不拿给本王,本王自己去取。”
林墨哪里敢让他赤脚出去,还病重中呢,是以忙忙妥协,“爷你稍等片刻,老奴给你取来便是。”
这边去将琴取了回来,也得亏上回他将琴抚坏了过后,他早已叫人修好,否则难不成又要现去买琴,这琴可不比竹萧,须得提前定制。
陆深坐在窗前的蒲团上,如愿地抚上了琴,然则却不知为何,同一只曲子,同一只手,凑出的曲子却丝毫没有灵动之感,丝毫叫人听不出这曲子背后美好的爱情,只觉得晦涩难懂,脑子浮现出一片灰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