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样一出大戏,陈行元这个寿星气得饭也吃不下,可陆深倒是好,非但吃着他的肉,喝着他的酒,利用这他的背景,结交着这些世家子弟,如今还要抢他的外孙女。
若非陈老爷子见惯了大风大浪,只怕当天就交代在了寿宴上。
宴会结束后,陈行元不是没想过直接了结了陆深,实在太也可恨,然则一来陆深带来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且他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认下了他这个外孙女婿,背地里若是又派人去杀他,若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沈书晴今日虽在女宾席,可也在当日便得知了陆深闹出来的事情,登时就气得双眼通红、声音发颤:“他怎地能这般无耻?”
“他怎地就不肯放过我啊?”
沈母则是以泪洗面,“现下好了,所有人皆知晓你陈五娘是贤王妃了,你同照玉的婚事怕是不成了。”
沈书晴难得生出抗争之心,她攥紧了帕子对她娘说,“娘,我不能受他摆布一辈子。”
沈母的眼皮无力地耷拉着,只心不在焉道:“那你想如何?你又能如何?”
沈书晴眼中闪过一抹暗色,既然躲不掉,那便去正面面对,她和他之间,总是需要一个了断。
陆深今日在陈家虽然达到了目的,打了陈行元一个措手不及,从头到尾表现的从容不迫,然只有他清楚,他的身子早已不堪重负,脚踝处的伤又岂是一两日可以好的,不过是在五石散的作用下,才可以勉力支撑罢了。
等一回到住处,他便扯下了外袍,如今正衣襟半敞地盘腿坐在临窗的蒲垫上,他的面前摆着一盘黑黑白分明的棋子,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捏着其中一颗黑子,思索要如何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