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小心谨慎,与他平常的威风神气判若两人,倒是叫沈书晴有些想笑,但又想到他方才闯的祸,又笑不出来,只得寒着脸训他,“你摔碎的玉簪,可以换一百个你,岂是你服侍本妃一夜可以一笔勾销的?”
陆深听之,并不退缩,反倒是刻意将手压在她湿润的鼓囊上,哑声道:“一夜不够,那日日夜夜可好。”
“陆某可比王爷知情识趣多了。”
沈书晴受不得他这般蛊惑的声音,当即便认命地撇开脸,只任由他根根分明的手指替自己“换”下湿润的衣衫。
好在车厢里褥子多,又有炭火,倒也不会将两人冻着,只是沈书晴到底顾及到这是马车上,并不愿与他像往常一般亲热,陆深告罪心切,只得重操她孕期时的旧业,倒也将人服侍的妥妥帖帖。
他深知他爱她远远甚于她爱他,他更是清楚地明白,她之所以愿意留在他身边,一则是她爱她的儿,一则是她对自己这幅身子这身本事还算认可。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在邺城的最后那一日,她分明已决心离开,可却最终被他这幅身子勾得魂不守舍,愿意与他重新试试,包括她想要他做她的外室,何尝不是想要更多的夫妻情趣。
说到底,她惦记他的身子多于惦记他这个人。
虽则心里难免失落,却又因为她的这点隐秘的惦记而暗自松了口气,她就怕她对他甚都不图,那他就没有甚资本可以留住她了。
可沈书晴得了好处后,马上就翻脸不认人,等系好最后一个领扣,沈书晴解下腰间的一个荷包,直接扔在陆深的面前,从散落出的部分来看,是沉甸甸的一袋金瓜子,“侍候的不错,不愧是清风馆的头牌,本妃爱洁,你既侍奉了本妃,从前那些贵妇人、佳小姐的就得全都断了,听明白了吗?”
陆深并未宽衣,湿漉漉的衣衫紧贴他遒劲有力的身子,到底是不舒服,正打算换衣裳,就见女子扔了一袋子金瓜子在自己面前,才知晓她这是已不满足将他当做外室,更是要他做馆里的小倌。
小倌同妓女并无区别,一个人尽可夫,一个人尽可妻,纵是他为了夫妻情趣也不会将她说成这般身份,可她竟然是毫无顾忌地就说出了口。
他褪衣裳的手一顿,面上的愧疚之色淡去,他到底是将她宠得有些过头了,寒着一张脸正要斥她以振近似于无的夫纲,却瞧见女子两指捏起一截暖玉在面前,并冲他挑了挑眉。
一见那血玉簪,陆深便认命地垂下头,掩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眸子,只闷闷出声,“陆某明白了。”
沈书晴虽听他应承了自己的把戏,却也听出了他话里的落寞,她也知晓自己要一个王爷演小倌有些过分,但谁叫他摔了她的宝贝,活该。
沈书晴本是打算回王府,晾他一阵子,治一治他这动不动就摔东西的毛病,但是又想看他的笑话,便依旧同他一起回了葫芦巷。
只是,夜里等陆深泡好药浴,要与沈书晴同床共枕,却被沈书晴直接轰了出去,“从今往后,没有本妃召唤,你便歇在书房。”
沈书晴这样安排,自有自己的私心在,从前他一不高兴就叫自己睡去书房,他也叫他好生体悟体悟她的体悟。
陆深既然已接受小倌的身份,接受这件事就容易许多,很快便抱着被褥去到了书房。
书房虽则日常还是有丫鬟洒扫,定期更换被褥,然则他素来爱洁,又叫林墨重新替他铺了一层惯用的被褥。
林墨得知王爷竟然被王妃赶了出来,当即唬了一大跳,后听了个中缘由,又觉得他该,“王爷下次可别再乱摔王妃的东西了,没准又是甚么前朝孤品,赔不起。”
毕竟颍川陈氏底蕴深厚,非一般世族门阀可以比拟,不知拥有多少奇珍异宝,沈书晴又是陈氏一族族长孙辈的唯一血脉,自然好东西都会留给她。
陆深早在对上沈书晴那冷漠的目光后,便认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他自己明白归明白,别人点破他便不高兴了,更何况陆深对陈行元的怨气甚深,并不愿沈书晴佩戴他给的首饰头面,“甚么前朝孤品,本王瞧着也不过如此。”
说罢,他将那几截红玉拿出来,递给林墨:“不过就是一寻常玉佩,再做一根一模一样的便是。”
“本王命你半个月之内,照着这根簪子,做一根不论是材质还是样式,皆一模一样的簪子来。”